(一)听雨小窗眠
清晨,浅浅的睡眠被窗外滴滴答答的声音惊醒,侧耳聆听,哦,原来下雨了,久违的春雨来了!
雨不大,可能是在人家的雨棚上汇聚成水滴,然后掉在下面摩托车停放处的彩钢棚上,发出噼啪滴答的声音。这声音短促,听久了也觉得很有节奏,就像自己梦语中唠唠叨叨的说教声。
这嘀嗒的雨声把我带回了儿时的乡村,在那里春雨可算是高妙的音乐大师了。农村的房屋不高,但宽敞,瓦片是泥土用汗水搅拌,用烈火烧成的,春雨走在上面,脚步低沉而不繁重,甚至还有点金属的轻脆。它踮着脚尖,婀娜多姿的优雅的瓦片上翩翩起舞,淅淅沥沥的低吟,韵味无穷。它又从瓦片上汇聚到屋檐,一排排一滴滴整齐地滴到下面的石板上,甚至石板上的小窝里,每一排,每一滴,步调几乎一致,合奏出春天的交响曲。
树木也张开怀抱热情的欢迎春雨,春雨小心翼翼的走在树叶上,越走越高兴,一不留神就从树叶上滑倒,跌到泥土上,摔了个嘻嘻哈哈,乐得新芽睁开了眼,喜得花骨朵笑开了花。小草有的从土里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世界,有的伸出小胳膊热情地欢迎春雨的来临。春雨就像慈祥的母亲,又像温柔的姑娘,轻轻地来了,淅淅沥沥的。
山村春夜的雨,是一首深情的诗,也是一曲悠扬的抒情曲,伴你遐想,伴你入眠。而此时此刻的春雨,却让我产生思索,雨打梨花深闭门,忘了青春,误了青春。最好的读书时节,我的学生们在干嘛呢。
(二)墙角树扶疏
今天已经三月二日了,好想到学校去看看,看看校园操场那一排落叶松。
我不知道这些松树活了多少年了,在我心里,那树就是一位位历经沧桑的老人,他们就站立在学校的操场旁,迎接着一届又一届的学生,看见了他们的喜怒哀乐,见证了他们的汗水与成长。他们粗糙的皮肤像布满了硬币大小的老茧,不光滑不柔和,但很坚硬给人力量。树冠也不帅气,枝条稀疏,还有一些看上去很干枯,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去的枯枝,但我们都知道春天来临之际它一定会抽出新芽!
想让在校的老师帮我拍几张他们的照片,我想看看这些百岁老人的皮肤是否变得湿润点,干枯的枝条上是否长出了新叶,那新叶是浅浅的黄,还是淡淡的绿?在我的记忆深处,深秋的松树是最美的。
花谢青春逝,叶落时光去,花谢叶落容易牵动人的哀思惆帐,但松树的落叶却给人岁月静好的美妙享受。吃过午饭,静静地坐在树下的水泥台上,深秋的天空是那么高那么蓝,太阳光明亮而温和,即使没有风,金黄的松叶也悠悠荡荡,像蝴蝶,像纸鸢,更像一只只勤劳的小蜜蜂,慢慢飞落下来,最后安静惬意地躺在草坪上采蜜似的,一片又一片,树下铺出了金色的池塘,让蝴蝶在池中自由游玩。仰望那挂在枝头的树叶,在阳光下泛着光,像星星眨眼,像小孩欢笑,笑得过了头,就飞了下来,我用双手接着,树叶平平整整,柔和舒适。
人是行走的树,树是恋家的人。这些松树,在漫长的岁月中,既享受过和风细雨,也承受过风吹雨打;既享受过人们的赞美呵护,也经受过歹人的摧残谋害。不论是朗朗的读书声,还是少男少女们的甜言蜜语,他都静静地听着;不论是踌躇满志的匆匆脚步,还是凤泊鸾漂的没落身影,他们都静静看着。他们就是白头发的渔樵,淡看春花秋月。他们就是得道高僧,静对夏日冬雪。
虽没有看到松树的照片,但松树已经在我心长出新芽。愿龙王雨师,润我校园红土,茂我学子之林,传我松树之品,以嘀嗒声唤醒学生对学习的“一往情深”。(汉滨区大河镇大河小学教师 刘天叶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