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周六的凌晨5点就骑上电动车出发。行两个多小时就来到劳动水库。选位支杆,挂饵抛杆,系好铃铛 ,之后就神怡心静,坐于荫下,两眼直沟沟地望着波光粼粼,烟波四起的水面,静静地等候着浮漂的动静,抓听着杆上的铃声。如果发现浮漂急沉,或是铃声急响,顿时大喜,箭步奔去,提杆收线。若杆子变成弓形,定是大鱼,心跳更快,小心收杆,当鱼被拖出水面,兴奋之情更加难易言表。
之后,又照样挂饵、抛杆、静候、期盼。
四面青山如屏,流碧溢翠。微风抚面,花香四溢。不时有野鸡在深林中扑楞飞起,仰或有几只水鸟在水面上浮游,弄出涟漪粼粼。此时此刻,四面更显幽静,你如置身世外桃园,忘了忧伤、忘了悲切、忘了饥饿、忘了焦渴、忘了世界、也忘了自我——似乎我只有灵魂的存在
若是钓友很多,不分年龄大小、职位高低,都是渔友,都相互介绍经验,畅谈垂钓趣事,直乐的开怀大笑。
我从小喜欢捕鱼。我家在农村,一条弯弯的小河从村前流过。那时候小河里的鱼很多,不用“钓”,只用“捞”。拿上笊篱,对着河里一窝一窝的鱼群一舀,就有七八条一拃长的鱼在笊篱里噼噼叭叭乱跳。或是“围鱼”,用稻草做成一个“坝”,三四个人拿着“坝”对着一窝一窝的鱼群拢过去,拢过去,慢慢地朝岸上拢去,这时就有几十条鱼在岸边狂跳。或是“摸鱼”,随便在石板底下一摸,就能抠出一条鱼来。学会钓鱼,还是现在。如今,家乡的小河变成了一条臭水河,没有一条鱼了。
钓鱼是一种文明的象征,也是社会安定、和谐的标志,是精神生活的最佳境界,是人类回归自然的最佳选择之一。钓鱼既可以磨砺意志,锻炼身体,又可以修养身心,陶冶自我。因此,我也加入了钓鱼的大军。
追溯到中国的钓鱼史,姜子牙的垂钓开了钓鱼之先河。三千多年前的这为老翁用直钩在渭水之滨钓鱼,他形在钓鱼,意在钓伟业、钓天下,他在等待时机,让“愿者”的周天子“上钩”,他的耐心终于钓到了周文王这条“大鱼”,他这个姜太公辅佐周天子,轰轰烈烈干一番伟业。这是钓鱼的最高境界。唐代诗人柳宗元,他也钓鱼:“千山鸟飞绝,万径人踪灭。孤舟簑笠翁,独钓寒江雪”。他把淡定、空寂、惆怅、失意以及毫不屈服、还不畏惧的坚强性格,钓到了一定的境界。我的垂钓,既不追求姜子牙的“伟业钓”,也不追随柳宗元的“政客钓”,我追求的是一种清幽、闲适、从容、淡定,追求一种精神上的极乐享受。渔翁之意不在鱼,而在山水间,山水之乐,就是鱼翁之乐。每个周末,我会风雨无阻赶往钓场,或水库、或汉江、或小溪。在众多的渔友中,高手如云,我却是平庸之辈,收获很少,但我无怨无悔。老谭专钓花鲢,且创下了日钓100公斤花鲢的战绩,因此我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“谭花鲢”。老丁大多时候只能钓起一条鱼,大家就叫他“丁一条”,他乐得哈哈大笑,但也创下了钓一条35斤草鱼的最高纪录。我们垂钓,钓的是乐趣、钓的是希望,钓的是过程,就是把鱼拖到水边溜掉了,也是个乐。钓的太多了,只拿上几条,其他的都放回水中。当然,有时也会空手而归,但还是兴致盎然,下次照来不误。
一把座椅,一把遮阳伞,八根垂杆,独坐湖边,悠悠然然,尽享山色湖光,不以物喜,不以已悲。唯独想到的是联系人与鱼之间的那微微晃动的浮漂。它的每一次颤动都牵你的心,扯你的魂,让你痴,让你迷,让你狂。我忘掉一切,独享着这甜甜的空气、这透亮的轻风、这美妙的鸟鸣、这纯清的阳光、这粼粼的湖光,还有这淡定、安祥、宁静的心境。 (汉滨区五里镇五里小学 张朝林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