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明刚过,空气低沉,空气中水分子仍在空中蛰伏、凝聚、发酵、酝酿,意犹未尽似乎还在酝酿这春天的美酒,欲化作点点清泉彻底的洒在山林,染遍巴山,流淌在人间最美的芳菲四月天。
平利,广佛小镇。在山川与夹道之间,平镇高速沿着山梁河沟蜿蜒而去,“高速”这条神来之笔,把镌刻在大山深处千百年来口述相传“女娲造人”的故事又一次延伸至全国乃至世界的角落里。蓝天下的广佛小镇俨然曾是多年多年以前诸神“眷恋”的后花园。不信,且看此镇:山,苍翠;水,清彻;地,肥沃。
那一排排略带徽式建筑风格的马头墙垛子,似乎成了小镇难以忘却的乡愁,它在阳光下熬然挺立,那灰墙蓝瓦与时空交织,静静的见证小镇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走向兴旺。
摩托车在新修的乡村公路上自由行驶,“突、突、突”的声音混合着汽油味,在山林之中轻轻的飘荡,那荡漾的音符似破阵的号角,轻轻的扣开这高山茶园的大门。
又是一年采茶季,又是一年收茶季!此时的茶山,在春雨的滋润下,叶芽舒展,苍翠欲滴,在阳光的照射下,唯美至极。腰间挎着竹篓的本地采茶人,正在山间挥舞着双手,在茶园里采摘这一年最金贵的山茶。
“收茶叶”“老乡,收茶叶了”,随着王涛阵阵的吆喝,茶农们三三两两的挎着竹篓从茶山上或茶园里,用手紧紧的捂住竹篓口或提着袋子,轻手轻脚生怕踩坏茶山一样带着微笑向路边走来。
“今天鲜叶子收多钱哟?王老板。”茶农问。
“今天市场价,山茶50块钱一斤,都是老熟人了。”王涛说。他顺手拿起一个五十来岁叫姐的(熟人)说:“姐姐家今年喂了几条猪?”
“8条,四条大的,每个有一百多斤重,四个小的,每个六十多斤。”姐说(茶农)。
“那姐今年辛苦哇,今年猪肉要买个好价钱。你每天还要咔(采)茶叶。今天这叶子咔的均匀,条形不错。”王涛说。
在慢条斯理中,王涛拿出手杆称,把装茶叶的袋子轻轻挂在钩上,那挂着秤砣的称在两手一动一静之间逐渐平衡,那微微扬起的称杆,见证本次交易。
“3斤8两,一共190元钱。”王涛说。他麻利的从口袋掏出几张票子,数给叫“姐”的采茶妇女,钱货两清后,把茶叶倒进收茶的口袋。
就这样一时半会,男的,女的,老的,少的,或三三两两,或单独骑车而来把这高山茶,通过路边收或送往固定地点交易的方式,把新鲜的茶叶变成人民币,当钱揣在他们口袋的那一刻,在他们脸上洋溢着是一天“咔”茶劳作后回报的喜悦。
是啊,春天的潘家湾高山茶,香河的秦汉古茶,雨水充沛温度适宜,生长快,叶厚质嫩,天天可以采摘,这是大自然对山里人最豪迈的馈赠,这山茶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绿色财富。
摩托车仍旧在乡村小路上不断的反复的来回穿梭,三五成群收新茶叶的老板们开车或骑车从村东到村西,从山南到村北,从这个路口到那个路口,反复循环把山茶一叶一叶一点一点收取。
夕阳下,装钱的口袋逐渐干瘪,装鲜叶子口袋逐渐变粗,或五六十斤,或七八十斤,或一百来斤的,在晚霞的映照下,火急火燎的送到附近茶厂进行加工。
在茶厂竹簸里,鲜茶叶在经验老道师傅手上进行翻滚。在炉火的烘烤下,历经杀青,揉捻,提香,烘干等工序,最后成品干如针,蜷如曲,似海螺,色泽绿,清香溢。
在迫不及待中,泡一杯新鲜出炉的山茶,轻轻的茗一口,那股清香与甘甜在喉咙与肺腑之间轻轻的辗转回荡,瞬间涤去这一日收茶带来的疲惫,这是幸福茶,更是一杯充满诗意的山茶。(汉滨区张滩镇奠安小学 汪晓峰)